前天曾蔭權的施政報告,就像孫柏文所言,確實讓人感覺回到九七之前的日子。不喜歡今次報告的,心中念念不忘的事,用盡這份蘋果日報也數不完;不過,喜歡曾蔭權這篇發言的,統統對最後一段香港故事特別有共鳴。

知情人士消息:香港故事的概念,該是出自曾蔭權本人。難怪他說到這一段的時候,也特別投入;不過,據聞文字乃出於特首辦的文膽,具體內容則是出於《四代人香港》。思哲只是從友報Leona的博客上,略知這本書的脈絡,未敢班門弄斧,講不同世代香港人的意識形態。可是,在主觀的個人經歷上,倒有點感受可以分享。

比思哲年長十年的一群,他們投身社會時正值八十年代末的高增長,加上當年的移民潮,他們要是肯捱,未到三十而晉身管理層者大有人在,要是肯搏的,創業投資也無往而不利。「叻我至叻,我玻璃可變鑽石」,阿叻這首《我至叻》加上花碌碌的Versace,完全捕捉到當年那亢奮。怎料一場金融風暴加八萬五,十年光景一朝蒸發,他們是大起大落的一代。

到了思哲這一代,見過師兄師姐的風光,也嚮往人家科網熱潮,偏偏香港不爭氣,做IT的,卻是為A貨Dot-Com;就連有幸打入「發三師」的專業行頭,也沒有以前那份優越,惟有暗地為父母多年供書學感到慚愧;搞其他的,生活更加艱難。這一代的集體回憶嘛,誰又沒有在深圳羅湖商業城的丹桂軒撞到闊太大款呢?不過,這一代雖然沒有自我形象,可是在一浪又一浪的衝擊,咬緊牙關至今,可說是死過翻生,能脫穎而出越級挑戰師兄師姐的,也非等閒之輩。

曾蔭權一段香港故事,能令這二十年間成長的人共鳴,確是出自高手。別忘記,這群三十多四十歲的,可是香港未來十多年的主力呢。

2007年10月12日刊於《蘋果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