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未,金融海嘯當下,波瀾蕩漾,我跟友人出海去。

猶記得當日,滿天陰霾,鮮有陽光,就像金融市場一般沒有生氣,海面上倒是風平浪靜。我在網誌紀錄這次出海,後來有朋友留言道:「金融海嘯更應該要出海,我的意思是創業做生意,因為通常海嘯的遇難者是在岸邊,在海中心的人反而沒事。」

銀行收緊信貸,各行各業已不斷有公司倒閉。政府統計處發表的第4季行業調查,香港10個主要行業之中,其中8個例如零售、旅遊、飲食、酒店、金融業等,通通預期業務即將轉差。至於股票市場,基本上也沒有什麼投資產品價格不跌。這趟的金融海嘯,已不像往昔一般的零和遊戲,資金並非在不同的投資品中轉移避難,而是整體地被蒸發掉。

說到底,我們得要相信,在過去二三十年內,資本主義制度既然替人類創造財富價值,讓貧苦的人得到溫飽,到了它自行修正自行排毒的時候,自然亦會把若干的財富和價值蒸發掉,讓妄顧風險的人得到懲罰。不是嗎?金融海嘯本來並沒有什麼好稀奇,它就像我們的身體一樣,患病發燒的時候,身體要跟細菌打仗,少不免產生不適和痛楚。在幹掉細菌之後,身體就像排了毒,自行療癒,過後便好。

同樣道理,市場現正進行排毒和自療,我們心裡產生恐慌是正常的人性表現,但要記住危中有機。坦白說,資本主義不會完蛋,經濟再差,金融業還是不能缺少。金融海嘯當下,預期歐美各國在壓力下將會加強管制金融業,這時候,只要香港能夠保持一貫靈活自由的金融市場,在對手作繭自縛的情況下,金融中心地位說不定會更加鞏固。

過去幾十年,資本主義激發了世人致富的欲望和創造力,結果帶來一個又一個的創新技術。思哲深信,香港人自強不息打不死的拼勁和創業精神,又到了登場的時候。

Capitalism without bankruptcy is like Christianity without hell. ─ Frank Borman

《2008年10月28日刊於蘋果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