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化及數位時代的推動下,創作者經濟(Creator Economy)和熱情經濟(Passion Economy)成為新興的商業模式,大大影響著人們的工作和生活。今次故事的主角鄭康桁 Harris,首先在香港創立了最大的自由工作者平台,其後轉戰加拿大多倫多和英國倫敦,二次創業推出人工智能短片生成服務平台,食盡經濟社會以至創新科技的所有潮流。
全港最大自由工作者平台
Harris 踏上創業路的機緣,來自大學時期的愛好,第一個創業題目,是目前香港最大的自由工作者平台 Freehunter。
「我曾是一名攝影師,大學時期,我發現市場上有許多產品,它們彼此之間並無太大差異,但價格卻相差甚多。我開始思考,這可能是由於人脈和關係所致。當人們建立了良好的人脈關係後,他們可能能夠提高價格。於是我開始嘗試,能否設法將這種情況『democratization』?」
「也就是說,如果你作品是優秀的,你又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可能就不需要以低價出售自己的作品。即使願意以較低的價格定價,但至少不該相差數倍。我很想降低這個市場的信息成本,讓大家有機會看到一些擁有卓越才華的自由工作者。」
自 2017 年創業以來,Freehunter 的名氣越來越大。如今已經進入了第七個年頭,會員人數在兩三個月前突破了十萬。「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在香港創業七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據了解,疫情期間兩三年來,Freehunter 的會員組成並未有太大變動。主要提供服務的自由工作者以設計、攝影、剪輯、廣告文案、數碼營銷和文案撰寫等類別為主,也有少數軟件開發者。平均每個任務的報酬約為 4500 元,而最高報酬可達數十萬港元,且平均每週至少有一個任務。
熱情經濟新興模式
社交媒體時代已經降臨約 20 年,期間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轉型。儘管玩法和形式與 20 年前完全不同,但社交平台的影響力至今依舊無與倫比。
Harris 決定踏出舒適圈,二度創業並以「AI 一鍵製片」作為題目,創辦了 Jupitrr 這款 SaaS 人工智能短片生成器。
「以前五分鐘的影片被認為『很短』,但現在五分鐘已經被視為『超長』。Jupitrr 支援這兩種長度,但我們真的看到越來越多人的耐心下降。以前觀看一個 15 至 20 分鐘的 YouTube 影片已經被視為短片,但現在短片的『定義』是幾十秒!」
「那些使用 YouTube 橫向鏡頭觀看的 15 至 20 分鐘影片現在被稱為長片,而幾十秒的 YouTube Shorts、IG Reels 等短片則被建議使用直向鏡頭來觀看。」
人工智能短片生成器
Harris 表示,在他剛開始創業時,已有人提到 content marketing 概念,但好像過於抽象,整個概念缺乏具體的指引。然而近兩三年,由於疫情改變生活習慣、社交媒體突變,再加上人工智能降臨,這個概念變得更加明確,出現了所謂的「123 步驟」可供遵循。
「認真從事內容創作的人開始將其視為一門生意來經營,而不是像以前,僅僅是為了獲得觀看次數和點擊量,卻無法實現後續的盈利方式。」
「現在通過分享個人經驗製作短視頻,已經吸引了大量觀眾。此外,你還可以結合一個付費平台來銷售教學內容。當,你所提到的內容必須具有實質內容,而不是充斥著低質量內容的農場。」
COVID-19 之後,越嚟越多人試下喺屋企賺錢,例如用手機鏡頭自拍,根據自己的「熱情」和專長,製作一啲教育性嘅短片,例如教人點樣管理時間、健身減肥等等,這正是所謂的「創作者經濟」或者「熱情經濟」趨勢。
Jupiter 發現到的商機,就是利用生成式人工智能的便利,幫用戶將一條可能超過 30 分鐘嘅「長片」,用極其簡單的方法,自動製作成可以直接上載、自動生成字幕、配樂嘅幾十秒短片,於社交平台上例如 YouTube、Facebook、Instagram、Tiktok 或者小紅書等等獲得曝光。這樣一來,用戶就可以透過例如付費內容、售賣線上課程,或者接洽 freelance 專案的方式,安坐在家中拓展生意。
「利用 AI,可以一個按鈕幫你由你自拍嘅自拍短片,即係所謂嘅講頭短片,立即變成有字幕、特效、過渡音效,仲幫你剪走雜音,助語詞例如「嗯」、「哦」、「唔」或者 dead air 咁類,都幫你直接剪走,甚至可以幫你嘅口音變成英國、美國,或者你鍾意嘅風格咁樣。」Harris 分享他為 Jupitrr 定下的產品「願景」。
香港 vs 多倫多
「我自己喺香港去左多倫多,喺當地做咗一年,之後又去咗倫敦。睇返轉頭,我覺得香港係大公司至上嘅地方,大銀行同地產公司可能係最大嘅機構,甚至大學機構都係。」
Harris 認為香港作為商業金融城市,商界主流是大公司大機構文化,因此香港初創公司好多時都傾向尋求大公司合作以取得成功,正如俗語「站在巨人肩膊」之上。換言之,B2B 類型的初創,包括 SaaS、FinTech、商用 AI、商用機械人科技等領域,都非常適合在香港創業及成長。
「如果你係香港人,同埋有唔錯社交能力,我身邊都有好多呢類朋友,佢地覺得呢樣方法係佢地取得成功嘅關鍵,所以好熱衷喺社交,出席大大小小創科活動。當然睇你自己想唔想咁做啦,如果你有呢個意向,香港係一個好好嘅選擇。」
至於多倫多,因為地方大,其實並不容易建立社交網絡。「我覺得大部分人都唔係太喜歡社交,唔係因為佢地個性唔好,而係因為冇咁多機會同人交流。例如,你要出嚟飲杯咖啡,可能要開車 20 分鐘先到,所以大家都唔太喺意搵人傾計。」
「喺香港,見人同認識人係非常重要嘅,人脈係最關鍵嘅,但係喺多倫多,我覺得呢個文化冇咁強烈。喺多倫多,好少人住喺中央商業區(CBD),住喺市中心嘅人都唔多,當然我係住市中心,因為我鐘意啲市區啲。」
Harirs 認為多倫多比較適合做研究,例如鑽研一些深科技方面的題目,因此較適合一些傾向「閉門造車」不愛社交類型的創辦人。
倫敦的獨特價值
倫敦令 Harris 印象深刻的是當地的科技發展,以及當地人對於新興科技的接受度和嘗試的勇氣。相較之下,他在香港的經驗,不論是社會架構與創新精神,他認為都似乎存在著一些落差。換言之,針對消費者市場的領域,例如 AirBnB、OnlyFans、Linktree 這種需要面向龐大用戶群的初創,比較適合在倫敦起動。
然而,Harris 指出這並不代表其中一方就優於另一方,而是應該理解到環境文化的差異,使他學會包容並挑戰自身的思維框架、觀念與慣性。倫敦的創科生態可說是多元包容,人們注重平等平權,同時也在創新科技與文化中找到獨特的平衡,香港創辦人在倫敦不會覺得自己是「外來者」。
他又以融資為例子,「香港因為 investor 數目有限,你可以見到的投資者,即使全部 say yes,你也是只得 20 個,而 20 個裡面,有 10 個其實到底也不會投的,因為佢冇錢投。然後另外 8 個,又要睇你在那個行業,如果你的題目不是他們有興趣的領域,又不會考慮你,換言之創辦人其實只得 2 個融資機會。」
Harris 表示香港平均每周只有大約 1-2 單初創融資,相反英國大約是香港的 100 倍,其中過半都在倫敦進行,換言之即使在倫敦創辦人面對的競爭更大,但融資機會依然比起香港高出很多。還未計排在倫敦前面的矽谷和紐約。
「我做了 Startup 六、七年,我自己都 realize 到,如果我想 build 一間獨角獸公司,potentially 我只是打香港市場是難的,即使我開頭在香港,其後擴展到東南亞或歐美,由於市場的差異,其實不可能搬字過紙。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已經針對全球市場?我希望可以透過產品跨越語言及地域界限,讓世界看見香港人的創新能力和潛力。」
撰文:尹思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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