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用 mRNA 為手段的 Genetic Medicine,現時最大的挑戰,是要有一個傳遞的方式和系統,傳送 mRNA 到你想去的細胞 (Photo: Illustrated by dalle2)

目前香港創科發展的「四大支柱」之一,是我相對較不熟悉的 Life Science。從過去接觸過的香港創辦人當中,我發現大部分不是大學教授,就是教授的得意門生。想不到,竟在倫敦找回一位不見多年的「中同」,已是英國青年科學家和創辦人的他,公司專注於基因藥物,更於 2021 年入選 Y Combinator,我有幸跟他在倫敦某 cowork 聊了將近兩小時!既然內容這樣精彩,我這次就原汁原味,整理好一篇 Q&A 稿,借他的經驗和分享,跟香港讀者介紹一下基因藥物。

據了解 Nantius 於 2021 年進入了 YC,目前題目是什麼、做哪方面的產品?

郭:我們做基因治療方面的藥,會用 DNA 或者我們很熟悉的 mRNA 來做。以 COVID vaccine 作為例子說明,mRNA 其實可以很有用,同樣地我們用 mRNA 來做藥,也可以很 powerful,反而是現在最大的挑戰,在於怎樣將藥用的 mRNA 帶到想要帶到的細胞裏面。例如,如果有肺方面的病,如果你想用一種 MRNA 藥,那你就要將這種藥,帶到你肺裏面的細胞,才會有藥用價值,所以說現在最大的挑戰,就是要有一個傳遞的方式和系統,傳送 mRNA 到你想去的細胞,我們公司在做的,就是這個傳遞 mRNA 的機制,而我們暫時注重在抗癌藥方面。

我聽起來其實挑戰就是在於怎樣將 MRNA 藥帶到適當的細胞要去治療,的細胞裏面我想舉實際例子,我們當時在 covid 大家都打過不知有多少針, 有些在香港還沒有有些人還在打或者越打越多譬如打三針四針,其實當時這個 case 有沒有類似的一個關係,例如 covid 的病毒在身體裏面,或者你還沒有好還沒有好你打那個疫苗的時候他有沒有帶到哪一個細胞有 covid 的 vacuum,

尹:原理就跟 COVID 疫苗一樣?

郭:以 COVID 來講,我們主要是打針之後,想將 mRNA 帶到一種免疫細胞裏面,那種免疫細胞就會將 mRNA 製造成一個 Protein(蛋白質),這個 Protein 會告訴一些特定的免疫細胞,比如 T 細胞(T lymphocyte) ,教他們下次見到相類似的 Protein,你就要去殲滅它。其實所謂「相類似的 Protein」,就是 COVID 病毒裏面其中一個組成部分。有時候,當病毒變種之後,它本身某些 Protein 的形狀也就不同了,那時候我們又要用一個不同的 mRNA sequence,才能做出這個新的蛋白質。

哪些病可用到 mRNA 方式去克服和治療?有哪些病比較困難?可否列舉一些例子?

郭:暫時來說,譬如 mRNA 這種藥就可以用到很大部分人類已知和遺傳基因有關係的病,譬如可能你的遺傳基因有些問題,令你製造不了一些正常的蛋白質,用 mRNA 就可能可以調整,令它製造正常的蛋白質就可以有治病的療效了,類似 COVID-19 之類, 就可以做 vacin 種類的藥。也有一些病挑戰比較難,例如有些病跟患者身處的環境有關、有些病可能 genetic basis 未那麼清楚,就較難運用 mRNA 去做藥治療。

尹: 近年好像不少癌症,都可能用到 mRNA 的治療對嗎?

郭:是因為我們現在做癌症研究發現,很多時候很多癌細胞裏面,它們會生產一些很奇特的蛋白質,那些蛋白質在你正常細胞不會發現的,所以現在就很多研究,就開始看一下有些什麼新的蛋白質會由癌細胞製造而正常細胞不會製造的,當你可以了,就可以透過計劃 mRNA 產生的跟一樣的蛋白質的方式,帶去你的免疫細胞,然後那些免疫細胞教育 T cell 或者 B cell,下次見到這種蛋白質就去對付相關的癌細胞,以這種方式作為一種新的抗癌的方法。

尹:所以你剛剛講這個 case,它是一種預防的措施,還是確診後就去治療的手段?

郭:這個時候比較是醫療的手段,想像一下有個癌症病人,步驟上是你你首先在他的癌細胞獲取 T-cell,做一些 DNA sequencing,看它會不會有產生新的病變,而當你找到這些病變的 Protein,你就可以啟動以上的治療手段了。

談到所謂的「DNA sequencing」技術,這種醫療方式感覺很個人化?

郭:沒錯,絕對是個人化醫療方式,我們很熟悉的那兩間做 COVID vaccine 的公司,包括 Morderna 和 BioNTech,其實他們在癌症治療都開始了一些 clinical trial。

尹:個人化醫療的方式,成本想必一定又很高?是不是都經過了臨床,還是還是在研發的階段?

郭:以上兩間公司都已經在臨床了,他們都是臨床初期,但是就已經數據,看起來都是很 promising,未來就會做多一些臨床測試,

尹:有沒有可能針對癌症,也研發出預防性的疫苗?

郭:疫苗就醫方面,我想暫時恐怕就未有,目前未有公司去研究,但是我相信另外有一個很大的革命,很多 DNA sequencing、RNA sequencing,將會用於癌症方面領域,例如用這些技術來了解患者的 genetic makeup,現在很多公司都在做這類研究。

聽起來 DNA sequencing 是關鍵的技術,原理可否介紹一下?

郭:DNA sequencing 簡單來講,就是看你細胞裡面,整個 DNA sequence 排例是怎樣。如果知這些資料,就可以知道有些病,可能和一些 DNA mutation 是那些關係,同樣地,有可能了解到你有多少機率發展出那些病症,可以做一個 prediction。

尹:DNA 這件事,第一次被提出好像是 1953 年,是很久以前,為什麼過了六七十年,才會發展到出今天的 DNA sequencing,為什麼要用那麼多時間?

郭:那時候是 53 年,應該是發現 DNA structure 和他們 identify DNA basic component,那時候知識就是,知它如何控制細胞的功能,然後知道 DNA 就是有 4 個 chemical component,但當時沒有方法知道那些 component 是怎樣串連,不同的串連又會做到什麼,那時候其實是無一個很深入的 了解。

之後 DNA sequencing 的突破,就是有個科學家叫 Frederick Sanger,應該大約是 60-70 年代,他就發展出 DNA sequence 的技術,後世於是就叫 Sanger sequencing,從此開始令到 gene therapy 在理論上行得通。但要數真正 DNA sequencing 的突破,我諗應該要去到 90 年代。如果你有印象,美國政府曾經的 Human Genome Project,宗旨是繪製人類基因組圖譜,並且辨識其載有的基因及序列,達到破譯人類遺傳信息為最終目的。那時候,可能動用數以 10 億美元計的資金,去排例幾個人的 DNA Sequence,都耗了大約 10 年時間左右,用當時的技術做個人化的排例,就更加是不可能。大約去到 05 至 06 年,開始有了所謂的「Next generation sequencing」,可以快速去排例很多 DNA fragment,然後再用來建立整個基因組。

近年發展很快的 AI、以及最近爆發的 Generative AI 又有沒有關係?

郭:在研究 DNA 方面,跟 AI 發展都有關,因為 next generation DNA sequencing 以及其他相關的新科技 around this sequencing,令到其實我們現在要 sequence 整個人的基因組變得可能,例如你和我的 DNA,現在其實找一些實驗室,可能做幾個星期就可以,總之不再是幾十年的時間。

換言之,很多不同的單位,都可以去 sequence 病人的基因組,然後從中找出是不是有些 mutation 令它病變,這是近 10 年的研究方向。由於 DNA sequence 可以提煉出很多數據,都可能跟病人病徵息息相關,在這一方面,machine learning 或者 AI,就可以有一個角度去發掘一些 hidden link。

尹:香港也有一些 biomed startup,旨在尋找一些現有藥物和特定遺傳疾病之間的連結。

郭:是,因為這幾年,開始出現很多研究,發現可能 DNA 有些 mutation,會令到你產生一些奇特的 protein,你就可能發現某些現有藥,可以 add on 去這些所謂「怪 protein」。在此之前,你可能之前其實不知道,這種病是有這個問題。不一定是全新藥可能以前是曾經存在的,但是你又不知道,原來可以這樣用 exactly 現在配對了,就可以治到這樣的病沒錯。

在投資者的角度,或者市場反應,Genetic Medicine 當中哪一個板塊比較受歡迎?

郭:如果以投資市場來說,我想最多資金會投入應該就在治療方面,因為治療範疇非常廣闊,因為現在因為真的 sequencing technology,很大範疇很多病現在我們都會看看他們的 genetic background,mix up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第一就是可能就學你剛才這樣說,可能因為你會發現市面上已經有些藥,其實可能 add-on 個問題,第二就是可能市面上沒有這種藥,可以用 mRNA 或者用 DNA 的技術,是很容易 Print 到的 mRNA 出來。

所謂 Print 出來的意思,意思是人工製造,比如像 COVID mRNA vaccine。Print 出來的意思,就是 mRNA 有標準化的方法,就可以製造 specific sequence,製造出來之後,所以其實不是一定是病毒打入身體,而是一些人工製造的蛋白質也可以。

尹: 那你們公司叫的研究方向?

郭:其實我 Print 出來之後,就放在藥,目前主要 mRNA medicine 都是注射的。現在技術上有很多功夫,其實就是想法子保護 mRNA,怎樣有一個可行的 vehicle 傳送到你想要的細胞,就是技術的關鍵所在。

尹:回到癌症 genetic medicine 市場,距離產品普及還有多遠路程?

郭:我估大家都可以抱持著比較樂觀的態度,因為我相信未來 5 至 10 年,應該有很多癌症,那真的好事對已經可以治癒。

Nantius Co-founder & CSO Albert Kwok
公司 Nantius
成立 2021
加速器 YC 2021 Winter
階段 Pre Clinical
總部 倫敦
網站 nuntiustx.com

採訪:尹思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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